导读:把父亲送进监狱后 她仍不原谅母亲 愿女孩能从阴影中走出来必经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走!导致我不敢说,但生出了叛逆心理。现在我觉得没什么,因为无论是父母离异,还是遭受过性侵,都只是一个‘普通的故事’。
第二次录音发生在2021年。当时,汤小甜已经找到了律师万淼焱。在后者指导下,她去深圳约见父亲。在此之前,父女俩已经断绝往来8年。
在广场边的凳子上,汤小甜以“即将结婚”为由,跟父亲谈了许多往事。谈话中,汤某涛承认了长达三四年时间里,对女儿实施的多次猥亵和一次强奸。他还补充了汤小甜早已忘记的“完事后,我让你去卫生间洗洗”等细节。在这次“告别过去”的谈话中,汤某涛依然“深情”表达了对女儿身体的渴慕。这次,汤小甜录了音,不远处的男友用摄像机录了像。
今年8月的庭审中,汤某涛承认,这两次,他都对录音不知情,因此所说的话都是“无心的”。他试图以此证明自己被陷害了,但对法庭而言,这恰恰证明了两份录音的真实性。
“抖腿勾引”
汤小甜几次试图抗争和逃避。
她第一次去深圳,因晕车昏睡被父亲摸胸,又因被诊断为阴道炎后被父亲塞药之后,打电话求助母亲。未果。回到老家后,她再次提起此事,母亲的回答是,“你爸爸说,你老是抖腿,勾引他。”妈妈还对她讲起邻居家某个继父和女儿发生性关系的事,某个爷爷对孙女进行猥亵的事。汤小甜觉得,仿佛在妈妈眼里,这种行为只是稀松平常的,并不需要阻止或报警。
她从此知道,妈妈是靠不住的,“说了也没用”。
无人制止,让汤某涛变得更肆无忌惮。
2010年底,大二寒假,汤小甜第二次去深圳问父亲要钱。遭到猥亵后,她强烈抗拒,被父亲打了一巴掌,一气之下离开家,去了同在深圳工作的三叔家。她对三叔讲了自己的遭遇,又对妈妈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要离开,但两个长辈对此无动于衷。“大家好像把它当作一个丑事。”汤小甜尤其看清了母亲的“麻木,没有同理心”,“她了解这件事情的时候,就像是别人家小孩身上发生的事情一样。”
此后3年,一次次遭受父亲的猥亵甚至被强奸后,汤小甜再也没对妈妈讲过。
2021年12月初回到国内,汤小甜决定报警的时候,刘芳还劝女儿,“你不要报警。你爸爸力量很强大,你根本斗不过他。”汤小甜看到了妈妈那种“骨子里传统女性的劣根性”,“就是那种‘男人都很强,女人都很弱,女人就应该逆来顺受’的思想。”
最初,汤小甜也对报警、起诉没多大信心。但随着各项程序的进展,她的信心越来越强。
在非洲的异国他乡,汤小甜才慢慢走出黑暗与痛苦,实现心理疗愈。
2021年年底,汤某涛被关进看守所后,汤小甜遭到了来自父亲家族长辈的辱骂——他们打来电话质问,“他年纪这么大,以后的人生该怎么走?”
三叔的辱骂最具有伤害性。2021年12月31日,三叔加回汤小甜的微信,从下午14:35开始,用尽恶毒的语言辱骂汤小甜,一直骂到19:00。“到处说自己被强奸了,你要脸吗?”三叔诅咒她,“记住,你的一生会和你妈一样!”
他还要求汤小甜“还钱”。汤小甜算了算,读书那些年,三叔给她的钱约在2万至2.5万之间。当天,汤小甜哭得没有力气,冷静下来后,她给三叔转账5万,“加倍奉还”。她在微信中对三叔说,“请不要诅咒我的母亲。她的不幸来自于年轻时错误地嫁给了您的亲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