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读:地方债“救火队长”获刑背后 这意味着什么近年来,多地政府通过地方平台公司举债,樊强这样的地方债资金掮客如过江之鲫。这些人及其背后的“金主”通过收取服务费和套取利差获得收益
2019年5月,东湖城投借4500万元,其中樊强配资450万元,实际用款107天;
2019年6月东湖城投借1900万元,期限64天;
2019年9月东湖城投借6000万元,其中樊强配资500万元,期限20天,拖欠数月后分三次还清本金;
2020年6月,另一兴仁市政府平台——贵州放马坪文化旅游投资有限公司(下称“放马坪旅投”)借4000万元,其中樊强配资400万元,期限20天,未归还本金。
综合来看,这六笔借款约定时限已超过常规过桥业务,尤其后几笔实际用款时间更是延宕数月,导致以5‰或5.5‰日息计算的融资服务费累计到巨额数字,单单最后一笔4000万元借款,就产生了4109万元服务费。
武姐说,兴仁最后一单4000万元欠款,她其实意识到了危机,曾下令放弃。“按照我们的行规及合同,对方的三章(企业章、法定代表人章、财务章)、支票、网银、营业执照和资金走向图等都要交给我们,而这一单里对方的这些东西已被另一个资金方监管,这让我觉得有风险。”她说这一单完成后,农业银行已经放款给政府平台,但政府没有把钱还给他们,挪用到哪里她并不知情。
樊强也称自己被“套”。他在一份自述材料中称:“我个人筹资4400万元出借给兴仁政府以及代兴仁市政府偿还部分债务,另替兴仁政府支付近千万利息,兴仁市政府陆续偿还了我900万元本金,这900万元我分文未收利息,目前兴仁市政府尚欠我3500万元本金未偿还,利息也从未支付。”
樊强妻子对第一财经记者称:“判决书说他获利3000多万,但实际上他自己有3000多万本金在政府那里。”
武姐一方将三家兴仁市平台公司告上法庭,今年8月1日开庭审理,同为被告的还有樊强、王绥鸿等多人。她对记者说,兴仁方面辩称支付的居间服务费实际上是还的本金,而自己一方拿出了证明材料予以反驳。
武姐认为,兴仁事件只是个例,自己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。在她看来,有危机的地方才有商机,债务压力大的地方对过桥资金的需求就高,但这不一定意味着当地政府信誉差或坏账风险高。
一位江浙资本市场人士则对第一财经记者提出不同看法:“这样的过桥生意我们避之不及。城投等平台公司本就是地方财政的资金池,往往承担提供过桥资金的作用。如果当地政府和平台要找第三方和个人借过桥资金,这本身就说明了当地财政极为紧张,风险极高。”
事实是,很多地方政府平台的资金需求越发急切,刚还清前一笔过桥本金就无缝衔接开启了下一轮借款。在借款无法如期偿还的情况下,一些居间方收取的巨额服务费吐了出来——因政府拖欠本金他们不得不弥补背后资金方的损失,否则自己再也不会得到资金方支持。
一位和樊强有业务往来的当地资金方告诉第一财经记者,政府的借新还旧越发频繁,他意识到风险过高之时已经难以抽身,只能寄希望于政府不会失信。
利率红线
在兴仁当地有一种看法,认为兴仁在2018年之后债务激增,和撤县设市上马大量基建有关。在武姐看来,兴仁在自身的金融安排上存在问题,她打了个比方,“这件裙子好看,但你(没钱的话)可以不买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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